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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鐵證如山(新增1000!) 他對她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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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珩與阮秋色被人找到, 是第二日淩晨的事。

第一個發現他們的人是裴昱。他察覺那灌木叢的枝杈有不少折損的痕跡,便沖在前面去找。

太陽雖然還未出雲,天色卻也半明。鳥兒的啁啾在山谷中流囀, 空氣裏也滿是雨後的清新。

裴昱細細查看著斷枝與地上的細草被踐踏的痕跡, 沒費多少工夫便註意到不遠處那道石縫。

他走進了幾步, 俯身去往裏瞧, 剛入目的是衛珩外袍的下擺。

裴昱大喜過望, 脫口叫了聲:“表哥!”

他彎著身子想瞧得更仔細,卻聽見衛珩一向清冷自持的聲音裏帶了些慌亂,低聲斥道:“別過來!”

他頓了頓, 又說了一聲:“去外面等著。”

時青站在樹叢外的岔路口,就看見裴昱跌跌撞撞地撲出了灌木林, 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。

他方才聽見裴昱叫了聲“表哥”,猜想他是找到了人,眼下看他這般驚慌,便有些奇怪:“怎麽?”

裴昱楞楞地沒回答,時青便有些急了:“王爺情況不好嗎?”

說著也不顧胳膊上的傷勢,便想往林木裏沖。

裴昱連忙扣著他肩膀把人攔了下來。他目光躲閃了片刻, 吞吞吐吐地問道:“那女人……真是我表嫂?”

時青反應了一會兒, 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阮秋色。打量著裴昱略帶羞赧的神情,他心裏有幾分明白,便不動聲色地試探道:“您方才是看到什麽了?”

“什、什麽也沒看見,”裴昱連連擺手,說話都結巴了起來,“他們、他們挺好的……”

其實他也真沒看到什麽,只是在朦朧晨光裏,看到衛珩俯臥在地上, 外袍攤開,覆住了他上身,將他和身下的人遮了個嚴嚴實實。

除了他頸上纏著的……一只藕節般嫩生生的胳膊。

纖細,秀氣,未著寸縷,一看就是女子的胳膊。

裴昱慌不擇路地往外狂奔,看見自家表嫂的裸臂已經犯了忌諱,要是讓表哥知道自己在背後議論,他怕是小命休矣。

想到自家表哥看似沈穩,實則睚眥必報的的個性,裴昱只覺得後頸涼嗖嗖的。又看到時青一臉懷疑的神情,他趕緊搖了搖頭,又補上一句:“他們真的挺好的,衣服、衣服都穿著呢。”

時青聽了他這此地無銀三百兩三百兩的話,頓時沒憋住笑意。他目光一轉,落在裴昱身後,嘴角的笑容瞬間收的無影無蹤。

裴昱敏銳地覺察到什麽,剛轉過頭,便看見自家表哥一臉陰沈地走了出來。

時青默默地打量著二人,衛珩上身只著了薄絨中衣,雖然肅著一張臉,但耳根通紅,隱隱暈上了頰面。而他後面跟著的阮秋色,身上裹著衛珩寬大的外袍,臉更是紅得如同蝦子一般。

他心下了然。這荒郊野外,孤男寡女的,不發生點什麽都對不起天公作美。

“王爺,昨日斷崖之下埋伏敵兵過百,屬下與世子守了約莫半個時辰,力有不及,便避其鋒芒,等待暗衛前來會合。昨夜鎮北將軍也調集了人手搜山,伏擊您的賊人已經盡數撤出了。”時青垂首稟報道。

衛珩輕輕地點了點頭。時青將他與裴昱守住的半個時辰說得輕描淡寫,但想也知道那是一場怎樣艱苦的廝殺。他目光落在時青胳膊的傷處,還沒說什麽,就聽見阮秋色急聲道:“時大哥,你受傷了?”

時青朝她溫和地一笑,將手臂往身後藏了藏。裴昱站在一旁低聲說了句:“是我不小心,時大哥替我擋了一刀。”

阮秋色昨日才被他拿刀指著,又被那樣挾持過,對裴昱還是有幾分懼意,便往衛珩身後躲了躲。

“王爺,您傷勢如何?出山還是需要騎馬,山口的官道上便有王府的馬車,咱們還是盡快出山為您醫治吧。”時青溫聲道。

衛珩點點頭,忍著肩上疼痛翻身上馬。看阮秋色也穩穩坐在了另一匹馬上,才輕驅馬匹,走在了前頭。

***

回城的馬車上,阮秋色與衛珩俱是一言不發,車裏的氣氛尷尬至極。

衛珩用餘光打量著身側的女子,她臉上紅暈未褪,面上的神色有些覆雜。似是嗔怒,似是羞赧,又帶了些刻意裝出的無謂,顯然沒有開口的意思。

他心裏醞釀了幾次,同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
他一向淺眠,許是因為昨夜高燒的緣故,今晨竟然直到聽到裴昱驚呼,才清醒過來。

最先看到的是阮秋色近在咫尺的臉。

說近在咫尺都不夠確切,因為他們的額頭幾乎抵在一起,女孩子滑膩的胳膊松松環著他頸項,兩人的身子也是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。

這個親密無間是字面意思,意味著他們之間,只隔了她身上薄薄一層肚兜。

衛珩感到一道天雷轟向了自己頭頂,讓他向來清明的神智變成一片空白。拼著最後一絲理智趕走了裴昱,他怔怔地思量了半晌,卻是怎麽也想不起來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麽。

只記得自己做了個長長的夢,至於夢裏的內容……

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。

他深吸了一口氣,強令自己鎮定下來。身為大理寺卿,他最擅長依靠細枝末節的線索推斷出真相。

荒郊野外,孤男寡女,赤裎相對,肌膚相貼。除了他心裏清楚沒發生別的什麽,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情景。

那麽……誰先動的手?

衛珩心下了然,他昨夜高熱昏迷,人事不省,肯定不會是他主動。

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的解釋了。

他眼神覆雜地落在兀自沈睡的小姑娘面上,到底是有些心疼。

她多半是受了那本淫·書的影響,以為他高熱不止,身上便會發冷,所以學著那書裏,脫了衣服給他取暖。

真傻。淫·書裏那些橋段不過是為了給那風流王爺上下其手的借口,怎麽她還當真了。

她畢竟是雲英未嫁的姑娘啊。

衛珩低嘆口氣,輕輕去扯阮秋色環著他的胳膊:“起來了。”

卻沒想到小姑娘嚶嚀一聲,身子無意識地擰了擰,柔軟的嬌軀磨蹭在他胸前。

她聲音也是一樣嬌嬌軟軟,意識朦朧間只含糊地哼出一句:“王爺別鬧了……”

含羞帶嗔,還透出幾分委屈。

衛珩下·身像是被點起一把火,他卻顧不上那些,目光直直地盯在阮秋色的右肩。

那裏星星點點,遍布著斑斑紅痕。

這個位置,這個形狀……

總不能是她自己吸出來的吧。

衛珩雙目大張,臉上滿是燒灼之感。他趕緊將目光從阮秋色肩上挪開,就看到兩人身旁,衣物散落了一地。

她的外裳墊在地上,而他的衣服都好好的蓋在他們身上,地上散落著的,是她素白色的中衣。

衛珩向來明察秋毫,一眼便看出那中衣七零八落,滿是撕扯過的痕跡。

這也不可能是她自己撕的。

地穴裏只有他們兩個,鐵證如山,他欺負了人家,半點抵賴不得。

衛珩覺得頭大如鬥,他堅信自己是個正人君子,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?

想知道來龍去脈,只能去問身側滿臉羞惱的女子。

問什麽?我昨晚是不是撕了你的衣服,還在你肩上吻出這麽大片印子?

他問不出口。

***

兩人一路無話地回到了寧王府。時青早已差人從太醫院請來了傅宏,正等在門廳裏。

看到衛珩肩後的傷勢,傅宏不禁有些咋舌:“若只是箭矢之傷,還不至於……”

他話剛出口便看見衛珩警告的眼神,忙咽下了後半句,恭恭謹謹地做了一揖道:“還請王爺速速移步臥房,讓微臣仔細取出您背上的箭矢。”

阮秋色也顧不上羞惱,詫異地問了句:“傅太醫,這箭難道不是拔出來就可以?還有什麽門道不成?”

傅宏忖度著衛珩臉上的神色,明白他傷口略有些撕裂,多半是阮秋色貿然拔箭所致,便也不敢道出真相,只含糊地說了句:“倒也沒什麽,只是拔箭時疼痛難忍,要用些麻沸散之類的藥物。”

阮秋色放下心來,便沈默不言地跟著他們進了衛珩的書房。傅宏帶來的藥童點上燈燭,將稍後要用的器具一一取出,在火上炙烤消毒,傅宏則在一旁默默計算著麻沸散的劑量。

準備就緒,他看見阮秋色還站在一邊,便有些為難:“阮姑娘,這處理傷口血腥的很,你還是回避一下吧。”

主要是等會兒取出箭矢,那箭頭上的倒刺就瞞不住了。

衛珩還思量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,便有些不自在地低咳一聲道:“你先去別處休息。”

阮秋色卻不理會他,只執拗地站在一旁,非要親眼看著傅宏處理傷口。

傅宏夾在他們二人的目光中間左右為難,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就來了救兵。

“皇侄——”門外傳來了婦人急切的呼聲,接著便進來了一個打扮雍容華貴的女人。她頭上插著鸞鳳金釵,一雙吊梢丹鳳眼隱隱含著威嚴,饒是上了年紀,也自有一番氣度。

“微臣見過長公主。”傅宏急忙躬身一揖,阮秋色也有樣學樣地行了禮。

緊接著跟進來的是魏謙,他一進門便無奈道:“母親走得這樣快,連我都追不上,何況表妹……”

他剛說了一半,就瞧見傅宏身邊站著的阮秋色,她鬢發淩亂,身上還穿著衛珩的外袍,面上的神情多少有些羞赧不安。

什麽情況?他才十來日沒見衛珩,他們就……就搞上了?

這劇情發展的速度,不像是冷面無情的大理寺卿大人能幹出的事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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